方斯容认为,那个叫古言的女人,是个不折不扣的妄想疯子,白瞎了她的好长相。她说的那些胡话,自己会信就有鬼了。
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,如果有鬼的话,她那么多男朋友,她应该把自己分给哪一个鬼男友?
夜深了,隔壁洋房的灯熄了,归于了沉寂。
她向阮恭撒了个谎,出门去实施自己的计划。古言身边的那个男人,比自己的男友更帅,拥有一张少见的诱惑的脸庞。他的性格也比阮恭来得更有魅力,比阮恭更阳光更有亲和力。方斯容原以为禁欲系的男友会冲撞出更大的爱情的火花,现在看来还是阳光少年更适合她的胃口。她承认这其中的确有外貌加成在,但阮恭这样的男人,虽然有激情在,未免也太过了。
这应该不是她爱情剧本的走向。
白天她趁古言去厕所的间隙,她偷偷溜进了厨房。那个她一见倾心的男人,正围着一条浅蓝色格子围裙,准备着菜肴。仅仅是他认真的背影,就足够令她心动不已。
求助同时也是她接近这两人的圈套,一个不成,换另一个不就行了。
方斯容上去打了个招呼,借着夸赞围裙之际把便利贴塞进了围裙的兜里。那个男人,和古言这种莫名其妙的女人在一起是不相匹配的,纵使她再这么喜欢美丽的事物,像古言这种疯子她也食之无味。
庭院后门通往的树林里,隐约有一个男人的模糊的身影。
她心中暗喜,为了和胡杉见上一面,同时又不让阮恭生疑,她特意绕了远路,装作散步的模样。没想到胡杉真的来了,那么她的努力都是值得的。
那个暴力恶魔,她终于能从他的手掌心逃走了。
“胡杉~”她润润嗓子,发出甜美的声音,招着手走过去。
男人并没有热情的回应,依旧依靠一棵树,似乎等待着她的到来。
山上的夜雾深沉,那个男人低垂着头,仿若《聊斋》中夜间出没的鬼魅,静静地等候着她的猎物。月色暗淡,林间斑驳点点,这里是男女幽会的不二场所。
“胡杉。”她又唤了一声,小跑着过去。
她的手腕倏地被人一把强握住。
男人几步上前,擒住她的手腕,把她摔到树旁。夏日夜晚的方斯容只穿了件白色吊带背心,她的背猛地一接触粗糙的树皮,即刻被擦得生疼,划下几道带血的印子。
“背着我去勾搭别的男人?!”阮恭另一只手把一直攥在手心的便利贴狠狠地地甩到地上,“要不是人家给我,我还被你蒙在鼓里!”
方斯容吃痛地叫出声来,哆嗦着从树叶堆里捡起那张早已皱皱巴巴的便利贴,上面还带有阮恭一直攥出的汗味。那是她邀约胡杉的纸条,是她逃出生天的希望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她喃喃低语。
“怎么会?!”阮恭狠劲扇了她一巴掌,把她扇倒在地,脸上立即浮现出大大的红肿印,嘴角更是溢出了鲜血。
“你说怎么会!”此时的阮恭和平日里谦和的模样判若两人,如同一只挣脱绳索的野兽,朝着身下的女人嘶吼着释放自己压抑的**。
“要不是你去勾搭别人我怎么会有这个!”
“那你不也是看上了那个疯女人!”方斯容被阮恭按住身子不得动弹,只得大声吼叫反抗。
“疯女人?”阮恭一楞,手上一松懈便被方斯容瞄准可乘之机挣脱。
方斯容连滚带爬地逃出几步远,可身上的伤痛令她气力尽失,此时几乎处于绝对的弱势地位。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沦落到今天这种不堪的地步,她从未如此后悔过,也许这场战役从她一开始计划起就注定失败了。
她不该看上这样的男人。
这样危险的男人。
这个世界上总有无止境的争执,爱情中究竟是双方性格相似好,还是性格互补好。这个讨论了无数年的谜题,不同人有不同的解释,但终究得不出最完美的答案。说实话,在每个人心里,这个问题都有一个答案,不取决于别的,单单取决于你遇上的那个人。
阮恭,就不是她命里注定遇上的人。
“古言!她就是个神神叨叨的疯子!”
“你在胡说些什么!”阮恭承认自己确实对古言动过心思,但自打白天收到胡杉送来的纸条后他便明白,这一男一女,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,并不是他可以下手的对象。
“随便你怎么想,反正,既然你能那我为什么不能,我为什么不能换一个男朋友!”方斯容用尽全力吼出声,希望有人能够惊醒注意到这边的情况。
阮恭是个精明人,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方斯容逼近。“你想吵醒他们?然后他们过来救人?”
方斯容紧咬牙关,抿了抿干涩的嘴唇,后退了几步。
“你以为,他们还在那里吗?”阮恭露出恐怖的微笑,步步走出树林,月光映在他的身上,包裹一层幽蓝色的冥火之光。
阮恭朝方斯容张开双臂,大敞怀抱。然而在方斯容眼中,这却是死神的温柔。
“我爱你。我确是喜欢古言那种有魅力的女子,但我对你,是爱。”
“我怎么会让人横亘在我们之间呢?”阮恭发出一阵狂笑,猛地冲过去,杀了方斯容一个措手不及,连逃离的机会都没有,直接被他死死拽住。
“……你把他们怎么了……”方斯容被阮恭紧锁在怀里,大口喘着气。
“他们自己走了。”阮恭在她耳旁温柔地笑道,“你在想什么呢,宝贝?”
阮恭的一只手紧紧抓着方斯容腰际裸露的皮肤,指甲深陷进去。
“我是你的,你是我的。”
男人说着史上最真挚的情话,怀中是他的爱人。
夜晚,在情人的世界里太漫长。
她的书里有这样一段话:
男人脚步沉稳,一步步逼近女人,嘴唇兴奋地颤抖着。
跌坐在厨房一角的女人恐惧地乞求,泪眼模糊。
女人成了男人待宰的羔羊,仿佛只是一盘珍馐在进行最后地舞蹈。散落的发丝凌乱地搭在女人的身上,乳白色长裙因汗液而浸湿,贴紧肌肤显出了胴体的白皙。
这里是最后的舞台。
“我会好好疼爱你的。”
这本是书中的剧情,她曾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演练过,当有一天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,她才明白,有些事,并不会按照自己设想的每一个环节走。
比如,她设计的角色,完全相反。
事到如今,她明白了什么是报应。
她在岛柜前哭喊,却只能助长阮恭的兴致。厨房这么危险的地方,每一个动作都可能致命。
如果她不对古言恶语相向,是不是他们就不会离开这里,今晚就还会有人来救她?
她不知道,只知道晚了。
古言和胡杉下午静悄悄地离开了这座山。他们收拾好了一切,就像从未来过。
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如何看待这对异样的情侣。
“美丽是一种危险,爱情也是。”
而古言在庭院大门前留下的这句话,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。
她完成了她恶作剧般的引行,事后的一切发展都与她毫无瓜葛。这是引行官的冷漠,也是得罪她的代价。她会让方斯容明白什么叫咎由自取,至少她希望,方斯容在死前能够明白。
方斯容和阮恭究竟谁魔高一尺谁道高一丈,那都是他们自己对命运的恶作剧。
毕竟,谁都不简单。
厨房是最危险的地方,同时也是最容易出现转折的地方。这意味着方斯容还有机会按照自己计划的情节发展,而不是处于被动的地位。
那把刀,就在自己的头顶的位置。比起阮恭,自己更近。
她错在了不应该挑上这样一个男人,她本想换换口味,只想找一个禁欲系的人,没想到遇上个有严重虐待倾向的人。他平时白色大褂戴副眼镜不苟言笑,待人和善,私底下却把自己往死了折磨。她清楚她这次上了贼船,又叫“黑吃黑”。
一开始,彼此对这份爱情就带有异样色彩的成分在。两个人在网络上的接触都把真实自己隐藏得极深,而在见面后开始一步步实施。
阮恭爱一个人,是以给这个人带来伤害的方式来呈现。对方越觉得痛苦,他越兴奋。
方斯容爱一个人,先挑选他美丽的皮囊,然后再和他合二为一。曾经她喜欢对方的顺从与自愿,所以才去特定网站找寻这种人,后来她渐渐对这种没有刺激的发展感到厌倦,于是她点开了普通的交友网站,找一个圈外人。
她之前的男友都自杀了,带着他们精美的外表离开了世界。
进入了她的肚子。
她爱不释手的那本书里,男人最终杀死了她心爱的女人,并把她吃了下去。这种超越人世常理的爱情,是她梦寐以求贯彻始终的爱情。
冰恋。
她以为她这一次圈外猎爱会一举成功,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人。
这场异端之爱,究竟谁会成功?
刀架就在她的头顶,阮恭就在她的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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